一路上,洛水烟都对玉安警惕万分。虽然小黄书书在她心里是洛家老爷给的,虽然玉安之前还是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,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在意。
「喂,你是去哪里的?」
她终于忍不住了,率先打破了沉寂。
「我……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,大概要去青叶城的竹心禅院吧。」
玉安现在以无归宿,就算是禅院也回不去了,他也只能远远地偷偷看一眼而已。
「青叶城啊,那不是离妙玉观很近?」
「对啊,我们禅院在城南小竹林,妙玉观则在城北闹市,我记得我小时候还经常去哪里玩。观里的大姐姐们对我可好了,每次都给我拿好吃的。」
玉安有些思念那段时光。
说起来,直到现在他还是很怀疑,老师傅是不是和妙玉观的女观主有什么奸情。因为每一次师傅把自己交付给那些年轻小姐姐之后,就找个借口去和女观主独处去了,而且一去就是几个时辰。
「啊,你说碎月师傅么?她人倒是挺好的。」
碎月是女观主的法号,没想到洛水烟居然也知道。
「唉?你认识碎月师娘……」
玉安赶紧捂住嘴,因为他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。明明「碎月师娘」这个称呼是他用来调侃师傅的,结果在这里一不小心泄露了。
「碎月师娘?嘛,反正我小时候被好多道长说是先天的仙胚,所以中原的好多女道长都想要收我为徒,认识她是理所当然的啦!」
好在洛水烟也没有太在意玉安对碎月师娘的称呼,只是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。
「真的啊?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们去修仙呢?」
「我也想啊,可是我老爹不让。说什么修仙太危险,我个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要去了。还不如以后及笄之后,找个如意郎君嫁了。」
洛水烟双手来回搅动,似乎是在纠结什么,然后突然抬起头,满脸歉意地对玉安说:
「对不起哦,让你帮我那么大的忙。」
这应该说的是让玉安假装她私奔的对象的事吧,毕竟老爹愁嫁很久了。洛水烟今年已经十八了,算起来已经是老姑娘了。
「没关系没关系。」
玉安也不知道要怎么说。只是一个劲地摆手。因为看洛水烟那个防备样,他也不敢太过于靠近?
「不过这次可惜了,我们不顺路。我拜的师傅是紫霞山的雨霖铃道长,所以去不了妙玉观。你到时候记得帮我和碎月师傅问好啊~」
洛水烟似乎有着失落,她冲着玉安强行挤出来了一分笑容。也许她心中有什么忧虑的事情吧。
「啊,这样,那到了长安我们就要分路扬镳了。」
「是啊,有缘再见吧!」
玉安没想到,这路还长着呢,就要提前告别了。说起来,这个女孩子虽然接触的不久,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她是个好女孩呢。
「对了,你要不要来我们紫霞山栖霞观做客。我跟你讲,雨霖铃师傅泡的茶,那真叫一绝,特别好喝!」
洛水烟突然抬起头,有些期待地问玉安。毕竟,出了长安离紫霞山还有很长一段路,也许有个伴会好一点。
「啊?可以么?」
「没事的,雨霖铃师傅特别热情好客的!」
因为玉安似乎有那个意向,所以洛水烟有了半分欣喜,于是更加用力地劝玉安。
「可是,我听说栖霞观的观规特别严格,不允许男性进去。一旦发现,是要乱棍打出去的!」
玉安想起来以前师傅和自己说过的各处女道观以及佛寺的规矩。
有时候,玉安甚至怀疑,师傅那么清楚是不是因为那些地方都有他的姘头。毕竟,那位已经还俗的师叔说过,师傅是半路出家的,出家以前是个风流才子。
「没事的啦,有我在,雨霖铃师傅一定会允许你进去参观的。如果实在不行,大不了我可以把你打扮成女生带进去。你这身材这脸蛋,扮成女生绝对也没的说。不过应该没有本小姐漂亮罢了!」
洛水烟一脸的得意,好像自家师傅特别好说话一样。而且她还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玉安,看的玉安一阵脊背发凉。
栖霞观的观主可是有名的不好说话。而且,为了参观一下道观扮成女生什么的,玉安觉得自己付不起这个代价。这种事情说出去真的会超级丢脸,他可不愿意做。
「算了算了!」
玉安摆了摆手,这种事情还是下次再说吧。
「哦……那我有时间去青叶城找你好了。」
洛水烟有些失落,本来都以为玉安铁定答应了,结果还是被拒绝了。这种失落感,还有心理落差,似乎没什么呢!
洛水烟脸上的愁苦消失,再次心思活络了起来。
毕竟,好多师傅都夸她天资决绝,所以应该很快就可以下山行走江湖。到时候去找她除了家里人认识的唯一的那个人还不是很简单的事,所以不用担心和这个小少年的分别。
「其实……其实我这是第一次出远门。你也是我第一次主动搭讪的人。以前在家里,那些人都是捧着笑脸凑到我面前,所以你可是我的第一次哦。」
洛水烟十分郑重地和玉安交代着,玉安才知道,原来自己夺走了眼前少女那么多的第一次了。想想,还真是觉得莫大的荣幸呢。
「噗!第一次!」
魅魔姐姐又在玉安的心底笑出了声,毕竟,「第一次」这种词很容易被联想到邪恶的地方去。
可是玉安完全不知道魅魔在想什么,所以他也笑了。毕竟,能和美少女达成这么特殊的关系,绝对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!
「你笑什么?」
洛水烟十分不解地看着玉安,不太懂玉安为什么发笑。
「没什么,开心而已。」
玉安脸上的笑容真的只是开心而已,而且,似乎好久都没有过这么开心的事情了。开心到想哭。
「对了,我们算是朋友了吧?」
洛水烟也跟着玉安笑了起来,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玉安。
「是的!」
来自玉安的肯定答复,洛水烟笑的更加灿烂了。
她笑的真好看,玉安觉得。而且,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有朋友,这种感觉真好呢!
不过洛水烟更加赏心悦目,真的想看的久一点。或者,就这样时间静止,一直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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